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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他愛我入骨入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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亓毓要去淩霄殿,與天帝、眾仙一同商議對抗妖界的方案,是打還是和,至今懸而未決。政務繁忙緊急,亓毓他起得早走得早,所以我也睡不安穩索性與他一同起來了。

用過早膳,我一直將亓毓送到渺影殿門口,若非亓毓不同意,我能一直將他送到天帝面前。

雖說我清楚亓毓晚上還是會回來,可是我依舊是戀戀不舍得扯著他的袖子不想讓他走。

唉,真的是,我一個榆木腦袋,何時變得這般矯情粘人了?都怪亓毓!若非他用溫柔鄉將我溺成了心頭肉,我才不會變得這般羞羞答答。

亓毓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,眉目含笑:“阿照何時這般粘人了?”

雖然我的手中緊緊扯著亓毓的袖口,可依舊要強的嘴硬:“我沒粘你!”

亓毓有那麽些許無奈:“阿照,時辰不早了,能先把我的袖子松開麽?”

我雖萬般不情願,可是還是松開了他的袖口,畢竟公事更重要,不能因為我一人的兒女私情而耽誤了仙界大事。

我失落的嘆了口氣,而後怔怔的看著亓毓殷切叮囑:“你早些回來,渺影殿太大了,我自己一個人太無聊。”

亓毓俯身在我額頭上印了一吻:“我盡量早些回來,你自已一個人註意些,最近外面不安生。”

我點點頭,信誓旦旦的說:“我不會亂跑的。”

黑水玄蛇逃跑之後,亓毓他心裏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我了,為了不讓亓毓擔心,如今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再跑出渺影殿了,放眼望去整個仙界,除了渺影殿,還真的沒有別的地方能護我周全。

亓毓滿目柔情的望著我:“乖乖等我回來。”

“好。”

亓毓剛要離去,這時奶奶來了,我怎麽也沒想到奶奶會來渺影殿,更何況現在天色還這麽早。

好久沒有看見奶奶了,我激動不已,喜上眉梢,立即迎了上去,卻發現奶奶的面色凝重、目光中滿是怒火,她那怒不可遏的模樣是我以往從未見到過的。

以往的奶奶都是慈眉善目的,如今這般震怒,卻令我心驚。

想必奶奶已經得知黑水玄蛇逃跑的事情了,能夠令我奶奶如此震怒的事情莫過於此事了。

我剛要開口喚一聲奶奶,可是沒想到奶奶擡起手就朝著我的臉頰扇了過來。奶奶那一巴掌下手不清,打得我腦子裏一片空白,半張臉火辣辣的疼,嘴裏還冒著絲絲血腥味。

我震驚錯愕的望著奶奶,眼淚在眼眶裏打轉,我不明白奶奶為何要打我。

亓毓立即將我抱在了懷裏,將我的頭埋在了他的心窩,手覆在我的後腦上,不讓我回身看奶奶的那嚴厲憤恨的目光。

我聽到亓毓的語氣很急切,甚至是在哀求:“不能讓她卷進來。”

我奶奶將手中的權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,而後她恨鐵不成鋼的說道:“我兮家出了這麽一個混賬東西!根本不值得二殿下為她如此煞費苦心!”

“亓毓心甘情願。”亓毓緩慢且堅定的開口,“即使是魂飛魄散,我也要護她周全。”

我聽見了亓毓的無怨無悔,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何這麽說,可是他的言語中的堅定令我感動和溫暖,我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他,聽見他胸膛強而有力的跳動,我感覺此生能夠擁有亓毓,真的別無所求了。

奶奶嘆了一口氣,語氣中的欣慰多過了怒意:“二殿下能夠待阿照如此,老身也沒什麽可掛念得了。”

從這句話中我聽出了離別之味,我想扭過頭去看看奶奶,想問奶奶為何要這麽說,可是亓毓的手一直覆在我的腦袋上,他不允許我這麽做。

只聽他語氣不容置疑的對奶奶說道:“兮老太君請回吧。”

這次他沒有喊奶奶,而是用了尊卑分明的稱呼---兮老太君。

此刻的亓毓是二殿下,他說的話,便是天庭二殿下的命令。

奶奶嘆了口氣,語氣蒼涼:“二殿下,我一個老太婆子,此生只有這麽一件遺憾之事,難不成你真的不願意幫助老身完成夙願麽?”

奶奶近乎哀求,可亓毓的回答卻冷漠:“天規如此,本殿下別無他法,還望兮老太君不要一意孤行,違反天規令律。”

奶奶一聲長嘆:“二殿下,既然如此,那老身也不再強求。”

亓毓沈默不語,我悄悄擡眼望了望他,看到他眼中的糾結與痛楚,還有深深地擔憂。

“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看錯,二殿下確實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,所以將阿照交給你,我這個老太婆很放心。”奶奶語氣平緩,“可是阿照她已經不小了,她不能總是像個孩子一般不谙世事,她總要明白這世間的是非對錯人心險惡,不然她必定會成為你以後的一大牽絆而拖累你。”

奶奶這話我不理解,也不服氣,我怎麽會拖累亓毓?我對他好還來不及。

亓毓微微一笑,語氣平靜:“阿照她不用明白,我既然已經護了她四千五百年,那麽為何不能一直這麽護下去?”

我沒有看到奶奶的表情,只聽見她對亓毓說:“有時間將阿照送回青水澤陪我住幾日吧。”

亓毓沈默了少頃才開口:“好,我們明天就回去。”

而後奶奶便走了,從始至終都未曾與我講過一句話,我不明白奶奶對我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怒火,好像我犯下了什麽不可原諒的滔天大錯。

我不明白,只好問亓毓:“亓毓,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才會令奶奶如此生氣?”

“沒有。”亓毓皺著眉心疼的看看我的臉,牽起我的手就回了渺影閣,親自為我上藥。

上藥的時候,他的手很輕很柔,我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,他的目光異常專註認真,那時他漆黑的瞳孔之中只有我一人,我是他眼中獨一無二的兮照。

“疼不疼?”亓毓輕柔的摩挲著我的臉頰。

我心中一甜,勾著唇搖搖頭:“不疼。”

亓毓略帶歉意的說道:“不能讓帝父與眾仙家久等,所以我必須要走了,你照顧好自己,我會盡快回來。”

我點點頭,故作無所謂的樣子:“好,你放心的走吧,我這麽大人了還能出什麽事兒?”

亓毓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我眼前時,我才敢表現出失落沮喪的一面,偌大的一個渺影殿,獨留我一人實在是不好熬。

以前亓毓說渺影殿是冰窖,我還不理解他,如今自己體驗了一把,發現沒有個真心實意的人在一旁陪著,這渺影殿還真的是清冷萬分,好似冰窖。

可憐亓毓獨自一人住了幾千年的冰窖,想到這裏我還挺心疼。

無奈,我只好坐在梧桐樹下那方矮幾旁索然無謂的畫畫,畫累了就靠著梧桐樹歇歇,喝兩口小茶吃幾個點心。

坐在亓毓平時坐的地方,背靠著亓毓平時依著的梧桐樹幹,我突然明白了亓毓為何要在渺影殿種一棵梧桐樹---因為他心裏有我,他想念我。

我家也有棵茂盛繁榮的梧桐樹,樹下也有方矮幾,我從小就喜歡坐在家中的那棵梧桐樹下畫畫,他將這渺影殿布置成與我家中一般的模樣,不過是想得知我坐在這梧桐樹下時的心境,他想知道他的兮照為何這麽喜歡坐在梧桐樹下發呆。

忽然間心頭一暖,鼻子還有些酸楚,我為何會浪費了四千五百年的時間才明白了亓毓對我的好?

看來奶奶說得對,我的這顆腦袋,簡直比糞坑裏的石頭還要硬!多虧了亓毓有耐心有毅力,不然我這顆腦袋永遠都不可能開竅。

想起了奶奶,我再也笑不出來了,甚至還想哭,一向疼愛我的奶奶為何會對我產生如此滔天的怒火,還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,痛斥我是我們兮家的混賬東西。

我雖然不明白緣由,可是我卻清楚我絕對是犯了錯,而且是大錯,因為奶奶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我。

我奶奶今生最痛恨的就是黑水玄蛇,難不成我犯的錯與黑水玄蛇的逃跑有關?

我感覺不太可能,因為就算我有心放掉黑水玄蛇我也沒那個能力放了他,更何況我不可能愚蠢到放了自家的世代仇敵啊!

黑水玄蛇被關押的地方是戒備森嚴的天界禁地榮山,單是榮山內的結界就足夠黑水玄蛇吃不消了,更何況還有四只能夠吞噬其靈氣修為的黃鳥看守他。

等等!黃鳥!

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從我腦海中閃過,這個念頭我惶恐不已,渾身都在顫抖,那種恐懼如同千萬根細細密密的針齊刷刷的刺向我的心臟。

亓朗他也有一只黃鳥,那只黃鳥還是我送給他的。

黃鳥對天敵可以毫不客氣的折磨,可是對於同類呢?黃鳥於天敵設防,於同類卻不設防,亓朗完全可以利用那只他從小馴養到大的黃鳥救了黑水玄蛇,而後他再同黑水玄蛇一起回歸了妖界,誓死與天庭勢不兩立,隨時可能對天庭發動進攻。

亓朗的那只黃鳥是我給的,他用那只黃鳥救了黑水玄蛇,背叛了天界,等於我也是幫兇!

如今這動蕩不安的局面是我造成的,如今仙界的陰雲密布、惶惶不安也是我造成的,我與亓毓婚期的延遲也是我咎由自取……

我突然明白了奶奶為何會對我如此震怒,因為我確實是個沒用的草包,恐怕這六界中找不到另一個比我還蠢的廢物了。

奶奶說的沒錯,像我這種草包留在亓毓身邊,確實只能拖累他,我配不上他。

我失魂落魄的在那棵梧桐樹下呆坐了一天,無論身邊的小仙娥如何呼喚勸慰我都無動於衷,自責與痛苦充斥心間,令我整個人都麻木了。

我不知道亓毓是何時回來的,那時的天已經漆黑一片了,夜色中的寒氣逼人,我的衣衫早已被空氣中的露水打濕了,寒風拂過刺骨冰涼。

亓毓一看見我便立即將他的外衣脫了下來罩在了我身上,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裏,厲聲斥責:“瘋了麽?不要命了?”

我感覺到了他周身的溫暖,可是他越對我暖我的心就越難受,我在他的懷中沈默了一會兒,而後緊抓著他的心口衣襟,逼迫著自己說道:“亓毓,其實你可以不娶我的,我只能連累你。”

亓毓怒了: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麽?”

我不敢直視亓毓的眼睛,垂下眼簾回避他的目光:“若不是我送給亓朗的那只黃鳥,黑水玄蛇也不可能逃走,我才是罪魁禍首。”

“你不是。”亓毓斬釘截鐵,抱著我的手臂又緊了幾分,“這件事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。”

亓毓他不怪我,在他眼中我永遠是最好的。

我哭了,緊緊地抱著亓毓不願意松開,因為他的懷抱是那樣的安全與溫暖,他給了我無限寬容與愛護,我心甘情願生生世世的沈溺其中。

我真的不知道此生沒有亓毓我會怎樣?亓毓他總是會包容我原諒我呵護我,即使我犯下的是滔天大錯。

這世間真的不會有第二個人如他一般對我好了,他愛我入骨入心。

亓朗的黃鳥是我給的,論罪行,我難辭其咎,黃鳥只有我鳥族才會有,天帝若是盤查很容易就能夠知道那只黃鳥的來歷。這是大罪,我逃不了,而如今我安然無恙,無非是亓毓他一直在護我。

這些天亓毓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?他在天帝面前、在眾仙面前要如何做才能將我呵護的安然無恙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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